康枝

※彭浩/曹斌提及

※曹斌&罗维无差

※他们是兄弟

曹斌下班的时候，罗维已经在警局外头等着了，在深秋的风里嘿嘿笑着朝他挥手。曹斌颇感意外地挑起眉毛，拍了拍罗维的后肩：“你怎么过来了？”

罗维笑嘻嘻地耍贫：“这不是想你了嘛，哥。”

曹斌“哧”地笑了一声：“少贫。”他揽着罗维的肩膀，把弟弟往自己的怀里带了一把，“吃了吗？咱俩去下个馆子？”

罗维犹豫了一瞬，随即点了点头，轻松地说道：“行啊，路边随便整碗面吧？”

曹斌留意到了罗维的犹豫，不过他只是转开了话题：“你最近过得怎样？你一定要去创业，倔起来跟头牛似的，拦都拦不住，我还挺担心的。”

“蛮好的，蛮好的，”罗维立刻答道，“走吧，咱俩就去邻街那家面馆儿？”

那家面馆的老板娘熟悉曹斌，虽然没怎么见过罗维，却也从操心的哥哥那儿听了不少罗维的故事，一上来就是从事业怎样到有没有成家的一通盘问，直把罗维这个厚脸皮也闹了个红脸。好在面很快就上了，老板娘总算放过了罗维，让他得空好好吃饭。

“你就说吧，”曹斌搅开面里的葱花，轻声问道，“到底混得怎样？”

罗维吸溜了一口面，被烫得边呼气边迅速嚼完，半是满足地长吁了一口气。“就那样呗，”他抬起眼睛，“不那么好，也没那么不好。活得下去。”

“你现在具体在做什么啊？”曹斌问道。

“得啦，跟您说您也不清楚。”罗维笑着摇了摇头，“这不是在开发新软件嘛，不过还没拉到投资，还在到处游说呢。”

“这顿是我请的。”曹斌说道，熟练地打断了罗维的话头，“什么都别说，那么久没见，做哥哥的哪有不请客的道理。”

“这是哪门子道理？”罗维给他逗笑了。

曹斌也笑了，用指节敲了敲桌子：“吃饭。”他斟酌了一会儿，还是说道，“回头带你见见浩子。”

“浩子？”罗维努力地回忆了一下，“哦，那个有白血病的小混混？”

“他也不容易。要是能有别的出路，他不会甘于做个小混混的。”曹斌说道，又斟酌起了用词，“他……我叫他搬过来跟我一起住了。”

罗维吃面的动作顿了一下。“你俩处上啦？”他自然地问道，一副见怪不怪的镇定做派。

曹斌应了一声：“他是个好孩子。”

罗维笑了：“我可看出来了，你照顾他就跟你照顾我似的，一辈子都放不下心。”

他吃完了面，又喝了大半碗面汤，才觉得身子真的暖了。曹斌去结了帐，两人重新走进了寒风里。罗维哈出一口白气，转头问道：“你怎么回……”

几张红色的钞票递到了他跟前。罗维皱起眉：“哥——”

“拿着。”曹斌扒拉开他的手指，抓紧了不让他把手收回去，把钱塞进他的手里，然后合上他的手指。“就当这是投资，”他抬起眼睛，“啊。乖。收好了。”

罗维还站着不动，曹斌擂了他一拳：“跟亲哥客气什么呢？”拳头碰到肩膀就变成了手掌，曹斌把罗维拉进怀里，半抱着拍了拍他的背。“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，我虽然忙，照顾一下弟弟还是能做到的。”

曹斌本已打算放开罗维了，担心二十来岁的弟弟不喜欢在大街上搂搂抱抱，哪怕这是深秋的晚上，寥寥无几的行人都来往得飞快。但罗维用力地回抱住了他，两条手臂都用上了，把他给搂得结结实实的。曹斌把另一只手也搭了上来，任弟弟索取拥抱。

“我真就只是想来见见你，哥。”罗维哑声说道，“就是想见见你。没别的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曹斌说道，“我知道。”

他俩沉默地拥抱，刀一般的冷风呼啸着从空中划过。

End